一方面用工成本降幅不大,另一方面物流成本还在上升,同时“母鸡带小鸡”模式在实际中的情况并不理想,低端制造企业开始转向周边国家。 成本“洼地”不及预期 低端制造难以容身 从深圳北坐高铁向北行驶两个小时,在湖南的郴州西站下车,再打车向东走大约半个小时,便来到了位于郴州城区东部的出口加工区。在烈日的暴晒下,建筑工程机械依然轰鸣,工人们正在建造用来承接产业转移的标准厂房。根据规划,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填满”工厂。 湖南格瑞普新能源有限公司从去年初开始从深圳逐步往郴州转移。公司主要产品镍氢动力电池、锂聚合物动力电池的产能规模在行业内排名前三。公司董 事长在郴州市于东莞举办的招商会上认识了当时的市长,并被优惠条件所打动。公司比较讳言所获得的政策优惠,但据郴州市商务局投资联络科科长欧阳国介绍,为 了引进好的项目,政府可以一事一议,在土地、税收等方面提供非常优厚的条件。比如,对新引进的国内500强生产型企业,自投产年度起,企业税收地方留成部 分在3年内全额奖励给企业。 除了看中郴州提供的优惠条件,格瑞普新能源还有着自己的小算盘:郴州地处湖南,劳动力成本相对较低,招工更为方便,有利于降低成本;未来郴州出口加工区发展逐渐成熟后,广东大量的电子企业会搬迁到这里,将有利于拓展下游市场。 从公司在郴州的实际经营情况看,生产成本确实有所降低:厂房的租金在深圳是14-14.5元/平方米,在郴州使用自己的土地,因此不用交租金;水价在深圳是4.5-4.6元/吨,在郴州是2.8-3元/吨;工人的工资在深圳为2500元/月,在郴州为2000元/月。 数据显示的低成本效应十分可观,不过,在格瑞普新能源看来,成本下降的幅度并不大。公司人事行政主管高政斌说:“搬迁以后,由于招工比较困难, 只能放宽年龄要求。工人的年龄偏大、素质偏低,有的以前在家种地,都没有进过工厂,来了以后不适应公司条条框框的约束,生产效率下降。综合生产成本下降只 有20%左右。” “一般情况下,年龄在18-35岁的工人劳动效率更高,这部分工人在深圳工厂的占比是70%以上,在郴州工厂只有40%。”高政斌分析,“工人 的一些福利也比深圳更好,如在深圳不包吃住,但这里要管;"五险"的基数比深圳高,在深圳可以按最低工资去缴"五险",这里必须按上年度职工平均工资的 60%缴纳;工伤保险的费率也更高。” 与格瑞普新能源同处郴州出口加工区的炬神电子有限公司同样面临用工成本下降不及预期的问题。该公司为台资企业,主要产品涵盖机顶盒电源、LED 电源、适配器等三大类,市场占有率居行业前列。去年9月,公司与郴州签订投资协议后,迅速将总部和生产基地从深圳往郴州搬迁,当年12月便投入试生产。 深圳出现的招工难问题是炬神电子选择搬迁的主要原因,但搬迁之后的用工问题依然令公司头疼。公司行政经理周念说:“除了年龄结构变化导致的生产 效率下降,工人频繁跳槽也影响生产。只要其它哪个地方涨工资,工人马上就会流动,这部分不稳定的工人大概占10%。工人人数规划是1500,但现在只有 1200多,主要就是因为员工流动,因此公司要经常招聘和培训员工。” 一方面用工成本降幅不大,另一方面物流成本还在上升。格瑞普新能源绝大部分产品直接或间接销往国际市场,产品出口率达80%以上,主要市场在欧美国家。因此,公司产品要到深圳通关,物流成本是上升的;在湖南通关成本更高,因为货物要拉到长沙中转,时间拉长5天左右。 作为郴州市政协委员的周念曾在“两会”期间建议政府帮助企业解决物流问题。炬神电子的原材料主要从珠三角采购,产品还要运到珠三角再分发到全国各地。“面临类似情况的电子企业还有好几家,物流完全可以统一做,但需要政府出面协调。公司现在自己做物流,要养两台车,每天为此付出的成本达7000元。” 与物流成本上升相关的是产业配套不完善。高政斌表示,下游企业没有搬过来,本地市场没有打开。公司在湖南的工厂主要做镍氢电池,规划新增就业岗 位5000多个,但现在工人只有1300人,主要是因为锂电池项目还在深圳,镍氢项目还有三分之一在深圳。园区要建设的富士产业园要引进顺德那里的一大批 小家电企业,但产业园规划的建设期就有三年。 |